第5章 第5章_龙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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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第5章

  封岳陆陆续续的喂养了这两只猫大约半年的功夫,它们就变得不那么怕生了。封岳睡在里屋,它们就躺在窗台上,也不怎么闹腾。橘色的那只性子温和些,个头比狸花的那只大些,抱在怀中也十分安静,封岳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橘官。狸花的那只性格骄傲些,也不怎么爱理人,封岳喊它为焦梨。

  时间大约到了夏末的季节,晚上渐渐凉了起来。封岳从床上起来摸黑想要把窗户合上,却不小心压到了橘官的尾巴,惹得它一下子跳了起来,挥爪挠在了封岳右边胳膊上。封岳赶紧把蜡烛点亮了,见橘官没有受伤,就把它放走了,又凑近蜡烛看看自己的胳膊。倒是不怎么疼,他简单的涂了些药就躺在床上休息了。

  次日一早,封岳起床查看了自己的伤口,发现没有什么大碍,就没有太过在意。他洗簌了一番,吃完了早饭,打开窗户,却见外边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,就抬了一个小桌子到东边那个六角亭子里,又另带了些纸墨,在亭中写起诗来,那诗为:

  《秋初雨》

  含困拥猫梦犹迷,

  梦醒才晓猫湿衣。

  何处已有秋凉意,

  何时不察雨打狸。

  写完这一首,他心中仍然觉得不够尽兴,看着雨水不停的洒落在泉边枯萎的荷叶上,他心中一动,提笔写到:

  《听荷曲》

  秋雨潦潦雾雾,

  忍听枯荷声呜?

  一诉莲花误,

  二诉莲心苦,

  三诉悬塘独,

  四诉风月故,

  五诉命已枯。

  难舍今生泪将漉,

  岂我一人沉浮。

  封岳刚写完这首词,就听见园中好像有说话的声音传来。想来是他自己太沉浸在纸墨上了,连什么时候有客人到园中也没有发现。封岳寻着声音来到园中阁楼前,见阁楼门敞开着,就走了进去。这座阁楼统共有六层,一层摆着些古董陈设,一般作会客之用,这层往后还有一间简陋的卧室,袁佑就居住在里面。二层则摆放着许多史书文籍,因这阁楼并不时常开着,所以想借这里的书也不容易。三层则是袁佑和棱舍闭关的地方,封岳进去过两次,再往上他就没有去过了。

  刚进阁中,就听见有声音说道:“即便是国泰兴安的时候,这些乱臣也不曾安分过。如今东北方那起子小人又起,可见其狼子野心,这两方共乱,一同兴风作浪,岂非雪上加霜。今日前来,还来请问师兄是否有意与我一同往这八处龙府一去,或许能够平定一二。”封岳抬头看这说话之人,也是一副白发老者的模样,与袁佑坐在一处,竟让人分辨不出二者的年岁。

  这位老人名为袁生,他身旁还另坐着一位与封岳一般年纪的女童。这女童乃是一只画中白鹤,名玄羽。抬眼望去,只见她身穿黑白相间的素锦,衣上祥云图案密布,发间还点缀着羽毛形状的发饰。她的眉心又有一颗醒目的嫣红,眉似皓皓残月,目似点点寒潭,唇如淡淡烟霏,面容和五官皆素净到几近惨白。她坐在一旁,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蒙蒙的雨雾,似乎完全没有在听这厅中的谈话,整个人看起来娴静而疏离。

  “果真吗?我竟然还自顾活在这桃源里,一点不知道外面如何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随后袁佑点点头,说道:“为兄虽然人微力薄,但是这点仁义还是懂得的,我这便去回了单仙君,随你一同去平这祸乱。”

  那位老人却连忙拦住袁佑,说道:“师兄,先不要急,我还有一事要讲。”袁佑道:“还有什么事,你只管说就是。”

  那位老人这才转头朝身旁那位女童说道:“羽儿,快来拜见袁仙人。”那位女童起身,身子微微前倾,低眉朝袁佑说道:“见过袁老先生。”袁佑回道:“起来吧,不必多礼。”

  “师兄,这么多年没见,本来是不该一见面就说这么许多的,可是你瞧这孩子,唉”

  袁佑走上前来,仔细看了看羽儿,说道:“怎么就虚弱成这副模样了?难道就不服些药吗?”

  “正是为这事来的,她这药材中所需一味龙涎草,天下间实在难寻。这不,前些日子我才听说你居在这龙府中,才想到将她托在此处照养,若是能救她一条性命也算功德一件,也叫我能放心去了。”

  “这些都是小事,这府中的单仙君,为人最是温厚儒和,想来是不会拒绝的。正巧我这个小徒弟,也是同样的体虚多病,正好让他们都留在这里互相有个伴儿。其他的,我看我们还是快回了龙君,前往那祸乱处才是正事。”

  封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,静静的听着座间两位老人的寒暄,过了一会儿,就开始走神,再没有听座上的谈话了。因着渐渐入了秋,又是秋雨时节,外面的天色暗得也比寻常早一些,封岳趁着他们说话空档回道:“师傅,若无其他事情吩咐,我就先领羽儿去她的住处罢。”

  袁佑说道:“好生没礼貌,她还大你一岁呢,就这么喊她?”封岳愣愣的站在原地,不知道说些什么好,刚要道歉,就又听他师傅说,“平日里教你的全都不放在心上,也不知都学了些什么,罢了罢了,你和她去罢。”“是。”封岳匆匆应过,就领着羽儿出了阁楼。

  封岳领着她来到东北处的小院,推开门,就见院中长着一棵桃树,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了,院子中空落落的。二人走进园子,封岳问道:“羽儿姐姐,这处你可喜欢吗?若是不满意我再带你去别处看看。”

  “不必了,我才瞧见这院中有一棵桃树,正巧我现吃的药中有一味桃花露,住在这里也省心。”说话间他们走进了屋子里,羽儿问道:“你是袁仙师的徒弟吗?不知道该怎么称呼?”

  “叫我封岳就行。你方才说你的药中有一味桃花露,这却是新奇,从没听过用露水作药的,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病由?”

  羽儿苦笑道:“再别问这是什么样的病由了,走遍了天下间的医馆,任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翻遍了古方奇药,从来就信不得的。每到发病的时候啊,心口都依旧发苦发涩,咬着牙熬过一阵就也罢了。”

  封岳听后一愣,说道:“这倒是与我的情况有些相似,不知道羽儿姐姐现在正吃什么药,或许对我也有用呢。”羽儿点点头,从袖口处翻出一个蓝白色的瓷瓶,与瓷瓶放在一处的还有一张方子。

  封岳接过药方,上面写着:‘甘心泪’所需,春天桃花的风露二钱,夏天莲叶上的雨露一钱,秋天栯木上的霜露一钱,冬天白梅上的雪露一钱,混着半枚研碎的龙涎草的叶子,装在青瓷瓶内,发病时服下即可。

  羽儿说道:“别看这几味药简单,却都十分甘甜,每次饮下后,确实能疏解一二呢。”封岳回道:“这就与我不同了,师傅曾说过,我最忌甘甜之物,若吃了这药恐怕要适得其反了。”

  羽儿接着说道:“书中说,‘可怜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’想来用来说你我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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